这是罗胖读凯文·凯利新书《必然》的第十篇读书笔记。
有个词叫“虚拟现实”,又称VR。高大上。
但是人民群众普遍表示无感。
嘚瑟一下:今年,我在Facebook公司总部试戴过他们最新研发的虚拟现实头盔。视觉效果确实很震撼,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第一次看3D电影和第一次吃冰糖。
但是我知道,然并卵。
如果这玩意儿哪天上市了,我会买一个,新鲜两天。然后,要么封尘,要么送人。因为短期内,根本没有那么多可以看的虚拟现实电影内容。据说Google公司投资了数十亿美元,制作了一部虚拟现实电影,十几分钟的。也就是说,这个福恐怕我们暂时还享不起。
直到有一天,暴风科技的冯鑫,告诉我七个字,虚拟现实是——
“第三代计算中心”。
我才明白虚拟现实这个事非同小可。
前几天在乌镇,马化腾说,打败微信的,一定是下一代信息终端。其中就包括虚拟现实。
PC是第一代计算中心,放桌面上的。
手机是第二代计算中心,揣兜里的。
虚拟现实是第三代,那就是直接戴在头上,或者是投射在视网膜上的。
对,虚拟现实就是在未来有可能让微信下课的那个东西。
你说,这中间的机会有多大?
想象两个场景吧:
1.微软设想的未来办公室是这样的——
员工们戴上增强现实头盔,坐在一个开放的办公室里,四周墙面上是各种虚拟屏幕。
他们轻轻一点,就会被传送到一个3D会议室,与生活在不同城市的十几名同事讨论问题。
又或者,他们点击进入一个训练室,在那里有一个导师会带领他们完成急救课程,引导他们的化身学习正确的操作步骤。“看到怎么做了么?现在你来做一遍。”大多数情况下,这种增强现实课程的效果要优于现实世界中的课程。
2.最近,MIT实验室研发出一种软件——
它可以辨别出人类24种不同的情绪。
它可以准确地判断出我在阅读一段难懂的文字时是否感到困惑或者是否在认真阅读。
当我在看一段较长的视频时,它可以区分出我是否走神。
因为感知过程是实时的,这个智能软件可以根据我浏览的内容自动调整。
比如,我在看一本书时皱眉了,代表我这个地方存在困惑,这时文档就会展开一个定义解释。或者当它发现我在重新读同一个段落时,它可以为那个段落补充一些注释。同样地,如果它发现我对于一个视频中的某个场景厌倦了,它可以快进过去。
上面这些场景,凯文·凯利在《必然》里写了不少,怎么看都像是科幻小说。
但是有一组核心观点值得重视——
1.人和世界会有越来越多的互动。
2.最终,对人来讲,世界就是一个大触摸屏。
3.如果不能互动,未来就会有技术去实现它。
4.未来,不能互动的东西,就是“坏掉”的东西。
凯文·凯利兴致勃勃地列举了一些趣闻轶事,这些“事迹”表明:对于数字时代长大的一代人而言,“互动”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举个例子,凯文·凯利的朋友有个不到五岁的女儿。就像如今的许多家庭一样,他们家没有电视机,只有电脑屏幕。有一次朋友带着女儿到另一家人那里做客,而碰巧那家有电视,他的女儿就被大屏幕吸引了。她走向电视,在下方四处寻找,然后看看电视后面,问道,“鼠标在哪里?”一定得有种方式与这个电视互动吧!
另一位朋友的儿子在两岁时就已经开始接触电脑了。有一次她和儿子在一家杂货店里购物,她站在那里解读一件商品的标签。儿子提示说:“点击它一下就行了。”当然,这个谷物食品盒子应该是可以互动的!
有一位朋友的女儿刚刚学会说话,就接管了他的iPad,还没怎么学会走路,就可以用iPad里的App画画,并操作一些复杂的任务。有一天,朋友将一张打印出来的照片放在咖啡桌上。他注意到女儿走上前去,努力拖放照片想使它变大。她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然后困惑地看着他:“爸爸,坏了。”
就是这样,如果什么东西不能互动,那么它就是“坏”的。
在20世纪90年代,尼葛洛庞帝就曾经戏谑地说,男厕所的小便池比他的电脑还聪明,因为便池知道他就在那里,并会在他离开后冲水,但即使他在电脑前面坐上一整天,电脑都不会察觉。
但是电脑会进化,而小便池并不能。
电脑会进化成什么样子。凯文·凯利其实说得还没有科幻小说家刘慈欣清楚。
看一段刘慈欣在《时间移民》里的描写,一起“虚拟现实”一下吧——
无形世界就是一台超级电脑的内存,每个人是内存中的一个软件。
内存里的人只是一些量子脉冲的组合。 正因如此,您可以真正随心所欲,创造您想要的一切:
您可以创造一个有千亿人口的帝国,在那里您是国王;您可以经历一千次各不相同的浪漫史,在一万次战争中死十万次;那里每个人都是一个世界的主宰,比神更有力量。
您甚至可以为自己创造一个宇宙,那宇宙里有上亿个星系,每个星系有上亿个星球,每个星球都是各不相同的您渴望或不敢渴望的世界!
不要担心没有时间享受这些,超级电脑的速度使那里的一秒钟有外面的几个世纪长。在那里,唯一的限制就是想象力。无形世界中,想象与现实是一个东西,当您的想象出现时,想象的同时也就变为现实了,当然,是量子芯片内的现实,是脉冲的组合。
这个时代的人们正在渐渐转向无形世界,现在生活在无形世界中的人数已超过有形世界。虽然可以在两个世界都有一份大脑的拷贝,但无形世界的生活如毒品一样,一旦经历过那生活,谁也无法再回到有形世界里来,我们充满烦恼的世界对他们如同地狱一般。
现在,无形世界已掌握了立法权,正在渐渐控制整个世界。
够惊恐吧?
我们也许正处于“手机时代”的爬坡阶段。
只需翻过一道岭,虚拟现实就近在眼前了。